于脚下石板小道。
雪渐渐大了起了,行至膳厅时,霜雪已落了玲珑满头。
那飘在玲珑眼婕上的白雪,也遮了她的视线。
有人立在膳厅檐下,瞧见玲珑的身影后远远走了过来。
那人撑着伞,踏碎薄薄冰雪向玲珑走来,玲珑瞧不清他的面容,心中却知晓他是谁。
“这样大的雪,怎么也不撑把伞。”撑伞的人话音温文,落在玲珑耳畔。
是祁祯。
他边训着她不知撑伞,边抬手为她拂去眼婕上的霜雪。
霜雪被他指腹温热灼化,将玲珑眼婕染上湿意,玲珑瞧着眼前的祁祯,鼻头微酸,辨不清眼尾处是雪水还是泪意。
他总是这样,给她无尽温柔怜爱,让她看不明白,做了三年的荒唐梦。
“殿下待姑娘家都是如此细致吗?撑伞拂雪温柔怜爱。”玲珑低垂眼眸压下泪意,含笑轻语。
玲珑的话倒是让祁祯微怔,他打量了眼玲珑神色,有些不解玲珑何出此言。
祁祯自然不是待任何人都如此细致,细细想来,若不算上他记忆模糊的梦境,也只玲珑得了他这番温柔怜爱。
他抚了抚玲珑发间的霜雪,随口道。“这又是说的什么话,若是都如你一般需得细致温柔相待,孤哪里还有心思用在朝政上。”
祁祯不过随口言语罢了,可听在此刻的玲珑耳中,却又是另一般滋味。
是啊,他素来喜爱的便是温柔知事端方识礼的大家闺秀。
可玲珑知道,自己不是那样的姑娘。
她性子娇纵,莽撞冲动,出身不高,长在山野,更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。
原就不是祁祯喜爱的女子。
玲珑低垂眼眸,眸光黯淡,不曾言语。
祁祯未曾察觉到她的心绪,抬眼瞧了眼雪势,握着她手腕往膳厅走去。
“雪大天寒,快些进去罢。”
玲珑由着祁祯握着自己手腕,跟上他步伐,往前走着,偶尔抬眼,望一望身侧的他,眸光却与从前不同。
十余步的路程,便到了膳厅,候在外头的下人接过伞收起,祁祯握着玲珑手腕,踏进膳厅。
刚见过亲友的落霞和秋水回来时,正好瞧见祁祯和玲珑两人携手过去。
落霞和秋水本就是侯府的家生奴才,今日回侯府,自然是要去见自己的亲人好友的。
方才玲珑和沈沁柳在房中闲话,便让落霞和秋水自行去寻旧友亲人叙旧了。
她二人原是掐着玲珑用过午膳预备动身回东宫的时辰回来的,可玲珑方才在花园旁立了太久,耽搁过了时辰,故而这两个婢女回来时,正好赶上祁祯和玲珑两人踏进膳厅。
膳厅里有伺候的婢女,落霞和秋水便停步在外候着,隔着膳厅房门也能瞧见里头的玲珑等人。
秋水大大咧咧,凡事都大留意,因此并未察觉玲珑的不对劲。
倒是落霞,几眼便瞧出了不同。
往常用膳,玲珑总会费心为祁祯备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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