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冷得那些观望的百姓都扛不住要回去了,屋檐上几乎滴水成冰。
“都这样了,放弃吧,就算你把这鼎劈开也救不回来了!”
上官泠月几乎从一开始就没抱希望了,祭鼎的药材都是他亲手制成的,他再清楚不过了。
他看着用两只手换着去拿剑劈鼎,后来干脆用两只手同时握着去砍,咬紧牙关满头大汗的顾知礼,心中有些不忍。
若是人还活着,他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拼,可人都死了,这样还有什么用?
他从来不做这种徒劳的事情,所有的谋划里总是利益最大化。
“朝朝他最怕冷了,你让开,我要带他回家。”
顾知礼额前的两缕头发已经贴着脸侧,顶上的玉冠有些松散,那丝被他藏起来的白发溜了出来。
他看都没看上官泠月一眼,却在对方靠近时变得杀气腾腾,仿佛在告诉他,此刻谁敢阻碍他便和谁拼命。
旁人的剑,都没法劈动这巨鼎。杜九已经用很多剑试过了,京城最好的剑师打造的名剑已经废了十几把。
只有顾知礼手上那把,是他娘留下来的,也是顾家传世之宝。
听闻,是上官家的师祖,苏先生赠予顾家的。
很可惜,那位苏先生的后代,似乎是早夭了,从此景文帝景睿便废止了以药辅以调养改造男子身体使其怀孕之法。
上官家和顾家的后代也如苏先生所愿一直交好,却没想到时至今日会走到这一步。
“这样下去你的双手会废的,以后还怎么上战场打仗?!”
上官泠月看着这样疯狂的顾知礼,突然有点明白自己输在哪儿了。
他一直认为朝歌是因为先遇到顾知礼,才喜欢他的。要是先遇到的是自己,那就说不定了。
自己比顾知礼对他温柔多了,又更懂得在各个方面照顾好朝歌的自尊,他觉得自己是最适合朝歌的人。
可他现在明白了,从骨子里来说,朝歌和顾知礼这两个人,他们是一样的。
为了自己喜欢的人,都可以连命都不要了,带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偏执。
“他要是死了,这天下百姓是死是活与我何干?打仗这种事,大祁的士兵又不是死完了!”
顾知礼没在冲动之下一剑杀了此刻他身旁毫无防备的上官泠月,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难得的好意与关心。
他说完这句话,就彻底地再也不理会上官泠月的任何话了,想省几分力气用在剑上。
寒风凛冽中他的嘴唇冻干发裂,嫣红的血迹流到嘴里,腥甜的味道刺激着他本就绷紧的神经。
长安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终于落下来了。
远处的皇城披上了银装,屋檐落下一层美丽而又神秘的白色。
围观的人,有看热闹不敢接近的,也有帮忙后发现没用而放弃的,基本上都是顾知礼和上官泠月的人。
最后,只剩下顾知礼一个人在巨鼎旁边不死心地挥着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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