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修炼到如此境界。
当下,他连忙搀扶起朱重九。
半个时辰后,临安城一个民居门口。
“这一千两银子你拿着,当作上路的盘缠。”
姜辰从袖口中抽出一张银票,转头道:“小开,你负责把他们姐弟送上船。”
他早已做好了准备,盐帮有一条船,此刻就停在钱塘江上。
“主公!”
朱重九一阵哽咽,自己等于欠姜家两条命了,大恩不言谢,他心中暗暗发誓,今生今世,生是姜家的人,死是姜家的鬼。
“什么都别说了。”
姜辰叹息一声,有些不舍的道:“我也舍不得你走,但现在形势……大局为重,我不能跟巡抚公子撕破脸皮,希望你体谅。”
“主公已经做的够多了。”
朱重九丑陋的脸上泪痕斑斑,沉声道:“是我连累主公了。”
“你没有错,换成是我一样会杀人。”
姜辰微微一笑,道:“赶紧进去收拾一下,然后带着你姐姐上路。”
“嗯!”
朱重九推门而入,激动的低声道:“姐姐!”
院落寂静,没有丝毫回音。
他心里一阵不安,急忙走到屋门前,因为受伤身体孱弱差点摔倒。
咯吱!
门开了,只见房梁上吊着一个人,青紫色的面孔,依然残留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。
“姐姐!”
朱重九眼前一黑,跪倒在地嚎啕大哭。
姜辰与杜开听到动静不对,也走了进来,当看见房梁上吊着一具女尸的那一刻,两个人都沉默了。
彼此交换一个眼神,相对无言。
“姐姐一定是不堪受辱,再加上连累了我,所以才想不开。”
“是我……是我害了姐姐!”
朱重九身上的英雄气不见了,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孩子。
“兄弟,节哀。”
姜辰叹息一声,然后向旁边人使了一个眼色。
杜开立刻会意,把那具女尸抱了下来,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。
“主公,从今以后……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!”
哀大莫过于心死,朱重九脸如死灰,显然也不想活了。
姜辰正色道:“你还有我!”
朱重九身躯一震,眼里终于有了一点光彩,哽咽道:“主公……”
“我曾说过,你姐姐就是我妹子。”
姜辰眼里闪过一抹杀机,咬牙道:“她现在受辱而死,血债血偿!”
旁边的杜开看着杀气腾腾的姜辰,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。
“姜叔,你改变主意了?”
“嗯!”
姜辰面无表情点头,感叹道:“如今家大业大,真的变得胆小了,遇见权贵欺压,我愿意退一步来长保富贵,可现在我想明白了,人生在世,原本就无路可退。“
“今天是重九兄弟的姐姐,明天或许就是其他人,我不能退,因为有人会得寸进尺!”
“姜门不可欺,我要让巡抚公子知道,谁才是这临安城的天!”
他转身目光逼视朱重九,沉声道:“还能提刀吗?!”
“能!”
朱重九站了起来,擦干眼泪,脸上又有了英雄气。
“好好安葬你的姐姐,我在姑苏等你。”
姜辰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,然后转身离去。
杜开快速的跟了上去,硬着头皮问道:“姜叔,您……这是?”
“召集人马,四更做饭,五更点卯!”
姜辰淡淡道:“明日之后,江南道再无巡抚公子。”
“是!”
杜开感受到那森然的杀机,心中默默替那位封疆大吏默哀,但愿对方不是就这么一个儿子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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