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眼见为实。
这一刻，庒戚阎心都是凉的。
以前的他们也是实验体，但待遇很好，虽然不能走出研究所，但有专门的向导负责养育他们，除去吃药实验的时候，平时都像在幼儿园一般，甚至能读书，写字，午睡，吃零食，和小朋友们玩耍……
可他眼前的哨兵关押处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。
监狱一般的铁牢设计，随处可见早已干涸发暗的血迹，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最里面哨兵被折磨发出的痛苦的吼叫。
真相，残酷又讽刺。
心脏如同被人用匕首捅穿了一个血洞，痛到呼吸微滞。
步伐微颤，庒戚阎一步一步往前走。
他在这些濒死的哨兵里，看到了无数熟悉的身影。
有被抓后拒绝臣服他们的普通哨兵。
有他以为早就被处理掉的贵族哨兵。
上百间牢房，装的满满当当，以数十人为一间，每一个哨兵都被折磨的体无完肤躺在地上苟延残喘，几乎认不出原本的模样。
哪怕是俘虏，也是有人权的！
他们怎么能……
愤怒袭来，庒戚阎不由加快了步伐，朝着最里边的惨叫声冲去。
极为简陋的实验室里，娇小的向导瑟瑟发抖，身上不断释放精神触手，意图强制控制跪在地上的哨兵。
哨兵身上全是被用刑后的伤，伤口腐烂流脓，甚至有的地方爬满了蛆虫。
他的精神已经恍惚，在惨叫的同时却仍然下意识在抗拒着被操控。
“我做不到，我做不到，求求您别逼我了，教官……”
眼看着那哨兵七窍流血，胆小的向导心理彻底崩溃，哇的一声哭出来，跪在地上拽着中年教官的裤腿祈求。
对方却是面无表情睥睨着他。
半响，对方忽然笑了。
教官一把揪住向导的后脑勺，不顾向导的求饶如同拖拽牲畜一般将他往前拖拽，不远处的全息屏忽然亮起，开始播放哨兵轮虐向导的画面。
而视频里的哨兵不是别人，正是眼前生不如死的聂子坤！
“你在心疼他？你可知道这家伙手里握有多少向导无辜的生命，你对他心软，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向导吗？哨兵都是贱种，一日不虐上房揭瓦，他们根本不配为人，只配成为我们向导的狗！
你难道就不向往将曾经高高在上的哨兵踩在脚底的自豪感吗？今日你对他手软，有朝一日你落在他手里，他只会让你身不如死，你会被他活活撕成碎片……”
“不要……不要逼我……啊……”
那向导被迫看着那些太过具有冲击性的画面，精神彻底崩溃，尖叫一声后，彻底昏死过去。
“嘁……废物……”
那教官一脸的嫌弃对着向导脸上吐了口吐沫，松开手。
他的那番话，不止是对门内的小向导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
门外的庒戚阎亦是如此。
他只觉得自己赖以生存的天……榻了。
虽然他早就猜到了程锴不是好人。
可他亲眼看到这一幕，还是受到了太大的震撼和伤害。
脑海里，儿时的画面出现。
那是他主动找到程锴，说要做实验体的那一天。
程锴眼中溢满惊诧和温柔，蹲下身子捧着他的脸颊在他额头落下轻柔一吻，以激动的语气说道：“孩子，你很勇敢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。
你是向导未来的希望，相信我，有朝一日，你能和我一起改变向导的命运，世界总会迎来和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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