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上车马每日往酒肆各处送酒,老陈头正好进城,顺着马车便来了。
才踏进酒肆的门,便听得老主顾言语,仔细一听便皱起眉,招手叫了个伙计过来。
“怎的回事?店里谁闹上了?”
伙计见是陈管事,哪里敢瞒着,便一字字说了,可把老陈头气个半死,照着伙计脑袋啪嗒来了下。
“没能耐吃干饭的,由着人在咱店里闹,要我说直接捆了送衙门去,倒省心了。”
伙计那个委屈啊,眼尖瞧着陈小六打后门来,忙指了指,自个儿一溜儿跑了。
陈小六见着他师傅,俨然耗子见了猫,比之见少东家更怕的。
老陈头自然不少骂他,顺带将人一扯,一脚踹进马车里头,拉着去唐府要上门道歉的。
“师傅,咱每还是别去了,昨儿少东家已罚了我,你再这般带我上门去,多少年的脸面都没了,”陈小六哭丧着脸,扯着他师傅的袖子不撒手。
“你也知道没脸啊?”老陈头大嗓门嚷嚷起来,蒲扇般的大掌罩着徒弟的脑袋又是一下,“你有脑子没有?你是我带出来的,一点小事办不好,将来我怎的让你在唐家立足?”
老陈头是担心陈小六没把这事儿放心上,主家仁义,他们不能仗着脸面就当没发生过,唐家管事不少,真得用有脸面的,只不过他与苗克并唐青。
苗克是杨氏打娘家带来的,唐青是家生奴才,这二人在唐家便是犯错,也不会多大事儿,可他不一样,他在主家跟前得脸,是他有福气,可这徒儿若看不透里头的事儿,将来在唐家还不得被人挤下去?
得了师傅一番提点,陈小六就算脑子不开窍,也看清里头厉害了,不由一阵感激。
老陈头叹口气道:“你是个聪明的,原我不用太担心你,可你的眼皮子不能只看眼前,咱家小姐甚么人?将来指不定怎的。”
“你若是不想一辈子只当个小小管事,就得给老子支棱起来,跟着小姐你受用不尽!”
老陈头甚至想着,往后各处送酒的,尤其是往主家这边的事儿,交给陈小六来得了,多露露脸,机会就多了。
来到唐府,自有人卸车的,老陈头大跨步往找管家唐福去,陈小六在后头垂首默默跟着,一并来到杨氏跟前。
眼见月份渐渐大了,杨氏身子懒,也不去哪,只在家各处看看,听了唐福回话,倒不甚在意。
老陈头二人在跟前站定,杨氏笑着摆手,道:“陈管事忒上心,左右不是甚的大事,且婉儿已罚了他月钱,已算是过去了。”
老陈头歉然道:“夫人与小姐不怪他,那是他的福气,我老陈是个脚里沾泥巴的村汉,不懂个甚么。只这一个徒儿,将来指望他养老的,真真拿他当亲儿子看,我更不许他出岔子,是以千万逮他来老爷夫人认个错的。”
杨氏笑笑,见唐婉打外头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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