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与杜相议事都是在前厅,而今日裴天人却被带入了一个装饰雅致的厢房,着实有几分奇怪。
他等了半晌,却不见杜相出现,心中那丝蹊跷之感便更甚了。
屋中的香炉中点着一丝甜腻味道的熏香,叫裴天人闻着有几分烦躁,他正想端起手边的茶壶将那香炉浇了,却发现茶壶是空的,一滴水也没有。
就在这时,厢房的门“吱嘎”一声被打开,一个相府侍女打扮的女子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,见裴天人手上还握着那个空壶,面上划过一抹了然。
“殿下是不是很渴?”
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媚意,可仔细听却又有些颤抖,想来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。
王颂仪将茶壶放在桌上,顺势便摸上了裴天人的手,指尖一点点向上蹭着,
“殿下身上怎么这么热?”
裴天人静静地看着她。
这样的伎俩他这些年实在是见得太多了,坊间那些秦楼楚馆女子的活儿要比这一位好上不少,熟练,自然,不做作。
她?
唯一不同的是,她叫自己殿下。
大明宫外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都在相府,这人可以是杜相,可以是杜东林,但绝不会是一个端茶递水的侍女——况且区区侍女也不会有如此细腻的手,和如此大的胆子。
“你在勾引我?”
裴天人轻佻笑了,伸手摸了摸王颂仪那张算得上不错的脸蛋。
“那……殿下喜欢吗?”
后者以为是太子身上的药效起了,心中兴奋又有些忐忑。她闭上眼,等着裴天人下面的动作,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。
只是等了很久,却只等来对方一句淡淡的问话,
“你父亲可在户部任职?”
王颂仪一愣张开眼,没想到太子竟会在此刻问起这个,又想着待会儿事成之后自然是要去尚书府提亲的,心中一喜,下意识便点头道:
“家父正是户部尚书。”
裴天人嗤笑一声,将手收了回来,眼中的轻佻缱绻不见,倒是剩下了一片冰冷厌恶,
“真是相像。”
倒不是说的样貌,太子远离朝堂这些年早已忘记那位尚书长什么模样,只是这副为了权势地位宁可“自荐枕席”的模样真是父女相承。
王颂仪被裴天人这副反应吓到,后退了一步,此时却忽然意识到什么,抬手指着人,惊疑道:
“难道你……你没中那药?”
药?
若不是她提及裴天人还不会往那方面想,只是她这么一问,从方才入门以来到现在所有发生之事便完整窜连起来了。
杜东林联合王家女给他下了催情之物,再将他引入厢房,趁机行事。
“你没中毒,可那杯酒又是被谁喝了?”
王颂仪的计划全被打乱,方才不慎又被太子知道了父亲身份。那……那可是死罪!她此时心中惶惶,不知所措地跌坐在地上,尤像是不信一般喃喃道。
话落入裴天人耳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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