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雨也很难过啊。”语声里充满担忧。他们兄妹四人身上倒是都穿了花夫人翻找出来的夹衣。
子释走在前头,闻言浑身一震,停下脚步。
“怎么了?”长生也跟着停下来。
“你记不记得,多少天没下雨了?”
长生常年在外,对气候一向十分敏感,这些日子忙于别的事忽略了。听他这么一问,立时警觉,认真想一想,道:“中间有过两次零星小雨,要说大雨,差不多一个半月没见了。”
子释心中顿时一沉。
“很严重么?”在顾长生的经验里,秋季一个半月不下大雨算不了什么。
两个小的也凑上来:“大哥,很严重么?”
“嗯。中间那点小雨滴,对稻谷来说,没什么用。秋旱……秋旱春饥啊。”心情立刻变得茫然而沉重。
若是两个月不下雨,晚稻至少要减产七成。有些地方,甚至可能颗粒无收。
江南土地丰饶,粮食自来富足,公私仓廪常年不空,偶尔一季水旱饥荒,通常都能应付过去。问题是,普通农户除了当季口粮,剩下的几乎全部充作了贡赋,并无余粮存在手中。遇上灾害饥荒,只能指望官府开仓放粮。
七月里早稻收上来,官府虽然多半名存实亡,地主悍吏们可没忘了收租纳税。至于冬春之际放粮救灾,恐怕没法指望。何况,西戎入境之后势必抢夺粮仓,到那时……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。
苦笑一下:“天灾人祸,民不聊生。估计要不了多久,咱们可以见识到更厉害的场面了。”
“我们明天一早就走。”长生断然道。
子释点点头: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
“不下雨的事,我们去告诉花大叔。”子周话音未落,已经拉着子归一溜烟跑了。
这俩傻孩子。子释摇摇头。人家是地头蛇,根深叶茂,有的是办法,哪里轮得到你们操心。
长生看看附近没人,道:“你上次说的那个地方,当真有把握?”
“除非几个古人串通了造假骗人——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了找出这个地方的确切位置,考证了足足大半年?若非本公子博闻强记,精于辨识……”猛地想起当初李免为了借一卷孤本佐证,曾不惜出卖色相,着实利用了彤城首富丁家二少爷一把,相当有失厚道,噎住。
长生仰天翻个白眼。看在他那无聊的考据癖总算派上了用场的份上,不予置评。
二人并肩而行。
过了一会儿,长生又问:“依你说,冬至以后才能进去,谷雨之前必须出来,岂不正好赶上青黄不接?”
“是啊……”子释微微叹口气,“‘薪桂米珠谁与商?穷黎无计度年荒。可怜十五及笄女,身价不偿半斗粮。’前人诗句,这回只怕要变成眼前实景。”
长生听着他忧伤的声音,不止一次产生的奇异感觉又浮上心头:这几句诗,若是子周和子归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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