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入耳畔的声音沙哑，低沉，跟所有上位者一样透着森然的冷意。
可莫名的，他竟然觉得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？
不，不不不，怎么可能……
诈骗犯在很短的时间内检索了一遍自己的记忆，他很确定自己从未跟这种可怕机关中的人有过任何关系。
开什么玩笑，他之所以会混到这个年纪才第一次被抓，就是因为他这辈子都秉承着小心为上，见好就收的原则。
事实上，都已经被抓到这里这么久了，诈骗犯依然觉得十分迷茫—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都算是半隐退了，怎么会因为在网上开教学班这种事情而被抓起来。
“我真的是冤枉的，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诈骗那些学员的学费啊……”
这句话，诈骗犯说得是发自肺腑的真诚。
然而，话还没有说完，便被那位审讯官的一声冷笑打断了。
“哦，是吗？”
明明只是一声冷淡的嗤笑，诈骗犯却感到自己背脊上倏然穿过了一抹不详的寒意。
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。
这名审讯官并不好惹。诈骗犯身体里的每一颗细胞似乎都在向他发出警告。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，可他还是会因为对方散发出来的某种气势而感到瑟瑟发抖。
他无意识地又咬了一下嘴唇，声音渐弱。
“咳，可能……嗯，那个，我……算是无证开班……”
“还有呢？”
“非法……教学……”
人类青年嗫嚅着，说了半天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诈骗罪名。
“呵呵。”
又是一声淡淡的嗤笑。
审讯官的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金属桌面，发出来的声音让这个满头雾水倍感冤枉的诈骗犯愈发不安。
“我看了你的教学视频。”
男人淡淡地说道。
他目光始终没有从被禁锢的青年身上移开。
被抓进来之后，青年的神色已经憔悴了不少，用来对付那些真正杀人不眨眼的重刑犯所用的镣铐，落在他身上时，更是将他的身形衬托得无比纤细瘦弱。
“你在教学中说的那些‘案例’，让我觉得很有意思。”
审讯官的最后一句话，语气淡淡，却成功让诈骗犯老师脸色更白了一些。
“啊，案，案例……”
“你好像非常擅长欺骗男性的感情呢。”
审讯官凝望着诈骗犯，眸色渐渐暗了下去。
“根据教学视频，被你欺骗的男性受害者似乎数量不少——”
“不，等，等一下！”诈骗犯惊慌地打断了审讯官，他结结巴巴地开口，拼命地解释起来，“我只是为了教学效果才那样说的，我说的那些案例其实都是我瞎几把胡诌的啊。就，就你这种大人物应该一看就知道吧，就这年头大家都不是傻子，怎么可能有蠢货被人哄一哄就真的晕头转向把感情给出去啊啊哈哈。”
“砰——”
诈骗犯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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