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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里同时发出一声叹息：“跟你们两口子说话，真是费劲。我既然能问出这话，手里难道会没有证据吗？”
明明可以像竹筒倒豆子似的，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。
结果非得让她像挤牙膏一样，一点一点往外挤。
“我劝你还是直接把一切都说出来，对你，我可没那么多耐心。”
“我，我……”
谢先生“我”了半天，还是没吐出个所以然来。
很明显，他还没拿定主意要不要把一切如实说出。
视线不自觉瞥到张强身上，瞧他那一身深色的制服，愈发不敢把话说出口。
有些话一旦说出来，他很清楚接下来迎接自己的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。
“谢先生，你别看着我。”
张强面容冷峻的开口：“我不劝你如实把话说出口，不过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听这丫头的话，回答她想知道的一切。”
看自己有什么用？
就算自己心软，不让他急着回答问题也没辙。
因为这会问他话的不是自己，是唐宁。
跟那丫头唱反调，这事，他可没胆子做。
“既然你跟玄门中人有过接触，那就应该知道，这世上，有些人是不能用常见规则去约束的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张强看向唐宁。
没有指名道姓，但他指的是谁，大伙已然心知肚明。
“相信我，惹怒这些人的后果，远比触犯法律的下场还有惨。毕竟跟直接死亡比起来，生不如死更折磨人不是吗？”
虽然自己没见过唐宁发怒的模样，但张强相信，她要是生起气来，整个魔都估计都要震三震。
沙发上的少女浅笑不语，慵懒的靠坐着，看向自己的眼眸澄澈明亮，恍如未曾涉世的稚童，很是干净。
正是因为那双眼眸过于干净的缘故，谢先生一下就看见其中不曾遮掩的寒冰和冷酷！
寒意袭卷全身的刹那，他顿时明白，那位警官不是为了吓唬自己才说那些话。
好不容易干涸的额头上面又开始渗出冷汗，沿着下巴，“滴滴答答”跌落在地板上。
说？
还是不说？
“呵～”
眼见他嘴唇哆嗦了老半天，还是没说出一句话，死者忽然发出一声轻笑。
“他啊，可比我简单多了。”
相知相恋那么多年，这男人或许从没看清过自己，但自己却是将他摸了个透彻。
“能让他做出这种事的，除了钱，除了物质，除了利益，不可能是别的。”
有些人的心，她从一开始就看的很明白。
一直不说出来，不是因为没看清楚。
说到底，不过是因为自己喜欢他而已。
为了那份喜欢，为了那份爱，她不介意把双眼遮掩蒙蔽起来。
哪怕他人骂自己傻，她也甘之如饴。
如果可以这么一直自欺欺人下去，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好。
只可惜这世上的许多事，往往都不能如自己所想。
纵使她有心蒙上双眼，还是有人执意将那黑布揭下，把那残酷的事实推到自己眼前。
“老公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？”
既然想让自己彻底看清枕边人，那就看清吧。
比起死亡之时所经历的绝望，心痛，好像也没那么难忍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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